其次,影片尝试通过剪辑来传递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迷茫无助,一切足以让每个产生共情的人感到惕然心惊,因为这也意味着观众也随之滑向不确定性的深渊。“我相信观众是聪明的。我想让观众觉得他们像是在迷宫中,试图弄清楚它,试图理解它,好像它不仅仅是一个故事,而是一种体验——体验失去方向感意味着什么。”泽勒在室内布景上大花心思,虽然是单一场景,却不断在公寓环境、视角中进行微不可察的转换,创造出宛如大卫·林奇《穆赫兰道》般的迷幻感受:房间中充斥着门、走廊,在房屋布局、家具摆放中形成大量的对称构图。
随着老人意识的混乱,家具会变得不同,有时候是位置,有时候是颜色。影片开头处摆在客厅的小女儿的画凭空消失,只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,候诊室里的塑料椅子,有一天竟然极不协调地出现在装饰温馨的家中;甚至走廊尽头的那扇门,今天打开是通向医院病房的,明天背后就变成普普通通的储物室。正如导演期待的那样,“它让人如此不安,就像一个拼图,其中一块不断丢失。”那种对陌生人入侵自己房间的恐慌,对所属权的争夺,颇有荒诞派剧作家哈罗德·品特的味道。